秦皇岛请告诉我寂寞的时长哪里还能 让我抚摸海风的常刺骨的海风温暖在滩上在岸上海水烧上来了和浪花一起 顺着我的身子一直烧到城里一直烧到天亮多么好太阳的齿轮转动浸透了侧对他的 东经一百二十度东经一百二十度携带者头盖骨嗑嗑作响的每一秒钟让我把他的头盖骨制成一只金色的号角在日出吹响把沉睡在地下的海水吹醒把沉睡在地下的浪花吹醒让它们从地下一直烧到地面烧到我的脸上和海风一起。温暖 十月十一日 于梦中的秦皇岛
太阳淡 太阳淡,太阳淡。 缓缓躺下的是太阳, 带来夜晚的是月亮。 太阳淡,太阳淡。 脸色变黄爱思考的是天 贪梦阳光往南逃的是雁。 太阳淡,太阳淡。 扭动着身姿的是树, 与残垣旁落叶一起的是遗失或腐烂的果,还有随风摆着的草。 太阳淡,太阳淡。 爱猜疑和爱飞翔的是鸟,投喂它的是闲人。 而在他们身前,肃静的是湖面,旁侧是同样肃穆的卫林。 太阳淡,太阳淡。 大厦前一字排开的是大江,河床里埋葬尸骨的是细浪。 冰封后静止江上的是浪花的躯壳,淤泥下埋没的是浪涛的灵魂。 拖着残日带来的黏稠的暮光, 离开大厦的奴隶散乱地走在江边, 一字排开。 凌厉的寒风他们吹着, 闲人的调戏他们受着, 他们仍沉默着。 太阳淡,太阳淡。 行人走在路上不再交谈, 生活仍正常继续。 九月十三日夜
无语凝噎我曾经在消沉中虚度时光,我曾经被仇恨笼罩全身,我曾被仇恨残害的无法自已,我觉得所有事情都得为复仇让路,当你与仇人纠缠不清,沉浸在复仇的兴奋中无法自拔,用偏激的目光扭曲事情的本质,就像将影子融入漆黑的深夜,每时每刻都用仇恨折磨着自己,可这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因为当宿命从你门前走过的时候,芸芸众生总是显得那么渺小,黑暗摧毁了你的生活,你看到了吗?愤怒地将拳头砸向地板的,不是你吗?在这个幽闭的世界里停滞不前,浑然不觉常春藤已爬满了门沿,所以我向我的仇人敞开了大门,问他们,我们能不能摒弃前嫌,但他们对我说 :请滚开,你看到了,你根本不可能获胜。
夏倦(下)等到再入梦时我已身在下一片树林树林下是荒腐的落叶落叶上闪烁着因阳光而焕生的露珠在露珠上是暗的树荫暗的风暗的 旅客的心啊阳光嬉笑地射向落林的远处透过树枝的间隙光竟出现了形状在那平行的光路中竟再次浮现出过往———我想逃离可是抛洒出的阳光清晰的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像那雅各布天梯?(我终于是停下脚步 来体会 那些隐藏在光路中的 微妙的变化)我看见那补时的绝平我看见那读秒的绝杀那天的喜悦竟能洋溢在今日的深沉的脸上我看见那自由自在的嬉戏着的人民广场我看见那无忧无虑的玩耍着的三角地我看见那人潮汹涌的熟悉而又陌生而又熟悉的集市和在祖父房间里一同享受的藏在电视机里的乐趣回过神来才发觉阳光已径直洒在我的身上温暖的而我已流下与先前截然相反的泪水风儿嬉戏着拂向我的脸颊而那深黯的眼中也再现了细微的光亮我竟不禁地迈开脚步我奔驰太阳在我的头上用不能比这再强烈的光芒燃灼着我的肉体(太阳召回了 我的童年 今天 我感谢太阳)这时候我对我所看见 所听见感受到了从未有的关怀和热爱我甚至想在这光明的际会中死去……蝉鸣渐渐地退了正如我轻轻的醒我缓缓抬起头作别昔日的云彩 六月十九日,烦躁
夏倦(上)蝉鸣渐渐地来了正如我在教室里深深的眠我沉沉地垂下头作别现世的云彩太阳高挂在群山之上的无限远处由她抛射出的热浪炙烤着脚下的干硬的混凝土地———使我入眠了伴随树枝上的交响曲与那风中的摇摆着的风铃的和声我在梦中返回了故乡我梦见稚儿正呆呆地坐在床上吮吸着手指我梦见少年正默默地在站球场上背向着我我梦见那困惑的双眼我梦见那微黄的灯光我梦见那影子在梦游我梦见他内心的空虚我梦见逆风的水鸟在江面上模糊模糊的平野已是一片荒芜荒芜上的地平线在湖面上躺着躺着是我在镜面上躺着洁净的不能再洁净清澈得不能再清澈这时远处一道黑影袭来哦不那是一整片的黑暗于是我被这黑暗所裹狭沉默的被这时间的黑影所裹狭———梦结束了沉默的诗人呀为何你的眼里在在未醒时已饱含泪水?沉寂的诗人呀为何你的心里在未醒时已疏而空荡?